“你既然知道，那你為什麽縱容他？是我錯了嗎？是我害死了他家人？他憑什麽搶我的人，他憑什麽對我了不屑一顧？”

陳斯染先是震驚，然後是壓抑很久的爆發，他聲音都在發抖，用力道：“冤有頭債有主，他去找我爸媽啊！”

陸馨素不了解這個事情，在某種程度上，她仿佛被他們兩個人保護起來了，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跟她提起過這些，現在面對陳斯染的情緒崩潰，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。

她不知道江閔放有沒有欺負過陳斯染，也不知道陳斯染有沒有回擊過他。

他們好像陷入了一種惡劣的循環，被上一輩子的恩怨牽扯著，不得不走起來，誰都不敢停下。

陸馨素的表情有點無辜，還有無措，她是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，陳斯染看著她，倏地冷靜下來，“所以你永遠站在他那邊，我現在在你眼裏一文不值。”

“明明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，為什麽非要我做選擇？”陸馨素不明白陳斯染的邏輯，“你跟江閔放事情，我不想知道了，我一定要站在哪一邊？”

“我站在你這，你就滿足了？你就打敗他了？”陸馨素實在是好笑，一把推開他，“我不是沒心疼過你，喜歡過你，在你那不也是一文不值，現在就因為我跟江閔放在一起過，我的喜歡心疼就變得有價值？”

太過荒唐了，陳斯染壓根就只想著贏，他只有勝負欲。

江閔放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，他當初搶陳斯染未婚妻，也是這麽想的吧。

陸馨素抱著手，無奈至極，輕輕偏頭，對陳斯染說：“沒什麽事你就走吧，我不想聽你說這些，沒什麽意思。”

“我會讓你站在我這邊的。”陳斯染咬牙說，“我不會放開你第二次。”

莫名其妙，陸馨素懶得理他，陳斯染直接走了，像是下了某種決定，陸馨素搞不懂，也不想去明白。

過了幾天，陸馨素反而清靜很多，江閔放沒出現，陳斯染也是，高成渝順利上班了，陸馨素也在招人，還要去忙舒悅的工作。

周知和前公司解約後，簽約了舒悅的公司，雖然舒悅百般不樂意，可也左右不了公司的決定。

氣得舒悅好幾天沒去公司，最後被公司下了通告，不來就解約，才收起自己的大小姐脾氣，陸馨素也懶得管她，不去催她上班，忙自己的工作。

舒悅氣得肝疼，跑到陸馨素店裏耍脾氣。

陸馨素在教店員開單，承影的廣告位確實不錯，加上陸馨素之前名媛圈人員不錯，才開業幾天，就收到好幾個單子，她的店基本上開單能養活很久了，她也開心。

店裏還有客人在，陸馨素沒管舒悅，端著茶水給客人，是舒悅認識的一個姐姐，二婚，希望低調點，看到舒悅有些尷尬。

舒悅渾然不覺，還在那大大咧咧恭喜人家，問婚禮事宜。

陸馨素偷偷瞪了她一眼，舒悅人傻，還問：“阿素你歇會，你眼睛看著好無神啊，你感冒剛好，別累著了。”

陸馨素差點罵人，忍住了，嘆息一聲，對客戶姐姐笑了下，客戶也回應笑著。

“舒悅，你今天既然沒有工作，就先回家休息吧，晚上我們一起吃飯。”陸馨素開口，舒悅不讚同，“不用，我在這等你，順便看看有什麽能幫上忙的。”

陸馨素頭疼，忍不住道：“你別給我添亂就行了。”

“不會的，我跟虞姐姐也是很熟的。”舒悅親切看著身邊的客戶小姐姐，客戶小姐姐笑的像是在罵人，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來給她一個暴扣。

陸馨素有些累了，算了，不管舒悅了，她去前臺坐下休息。

高成渝還在拿著平板記錄尺寸，她看眼舒悅，舒悅說三句，虞小姐回一句，有時候還是高成渝去圓場。

直到舒悅問了句：“虞姐姐，你這次結婚你前夫參加嗎？”

虞小姐臉色僵硬，高成渝心裏嘆口氣，這天沒法聊，拿著平板出去了，跟陸馨素坐在一塊，陸馨素不用猜都知道是怎麽回事，也嘆了口氣。

高成渝好笑，“你這個好閨蜜，這麽多年都沒變過啊，真是一如既往的坦率。”

“她被她家裏人慣壞了，出了事都會有人兜著，更何況大家都賣舒異面子，虞小姐只能說倒黴，好好的日子碰到舒悅，估計也不會計較的。”

陸馨素疲憊說著，高成渝有些羨慕，“真好，可以一直做個小孩。”

“她也不算小孩，就是情商低，但人是好的。”陸馨素意識到自己有點吐槽過了，心裏不太舒服，起身道：“我進去看看，你忙你的吧。”

“好。”高成渝應了下來。

虞小姐看到陸馨素仿佛看到救星，“阿素，我正要找你，我請你們喝下午茶，舒悅你有什麽要喝的，你去點，我請客。”

言外之意就是要趕走舒悅了，她快忍受不下去了，陸馨素忍著笑。

舒悅還在說：“不用不用，我請客，你都要結婚了，省點錢，不要跟上一段婚姻一樣，連婚紗都買不起。”

“舒悅。”陸馨素急忙開口，舒悅微頓，虞小姐用力捏著包，看來是忍耐度到了極點。

“怎麽了？”舒悅茫然，陸馨素一把拉過她，對虞小姐笑道：“不好意思啊，她是無心的，你別多想。”

只好拉著她出去，舒悅還想說什麽，被陸馨素立馬打斷，“舒悅，你什麽毛病啊？你幹嘛揭人家的短？她欺負過你是嗎？”

“沒有啊。”舒悅淡淡說著，陸馨素差點氣過去，“那人家來買婚紗的，你老是提別人的過去幹嘛？”

“我這不是提醒她嘛。”舒悅還是一臉平淡，陸馨素剛要發作，就看到店門口進來一個男人，西裝革履，面容俊秀，店員迎過去，陸馨素才知道這就是虞小姐的未婚夫了。

兩個人打了個照面，男人直接進去了，舒悅立馬貼著陸馨素的耳朵說：“我上次還看到這男的在酒吧會三女。”

陸馨素張了張嘴，“你管人家幹嘛？”又想了想，“你要是真的為了虞小姐好，該直接告訴她，幹嘛刺人家？”

“你不了解虞姐姐，你跟她說了，她還覺得你挑撥他們夫妻關系呢，她就一戀愛腦上身。”

舒悅剛說完，虞小姐就在那頭叫設計師過去，高成渝起身又進去了，陸馨素推了下舒悅，“好了，你不管就不管，別不說話還沒憋好屁。”

舒悅語塞。

高成渝是進去給新郎量尺寸的，虞小姐一臉幸福，看著未婚夫的表情顯而易見的歡愉。

不過在虞小姐出去訂合同的時候，那位未婚夫對著高成渝笑的不懷好意，“設計小姐身上好香啊。”

高成渝笑了下，虞小姐進來後，她對著虞小姐說：“不知道虞小姐未婚夫是不是做香水行業的，剛才突然說我身上很香。”

虞小姐微怔，舒悅笑出聲，陸馨素張了張嘴。

尤其是那個新郎，臉上像是塗了粉，瞬間慘白。

虞小姐出門的時候，陸馨素笑著問：“合同還要繼續……”

“繼續！沒了他，老娘就辦不成婚禮了？”虞小姐一臉兇狠，跟剛才看到未婚夫的甜蜜截然不同，陸馨素很識趣，“那虞小姐下次帶新郎來量尺寸。”

虞小姐看著陸馨素，當初一個飯局上吃飯的人，她自然不能在陸馨素這沒了氣勢，點頭道：“一定”

她轉身就走，在外面的未婚夫連忙追了上去。

陸馨素帶頭在那看熱鬧，“我這店還有認清渣男的功效？”

“垃圾，惡心。”高成渝呸了聲，舒悅看著高成渝，雖然很不想承認，但還是說：“你還真敢說啊。”

“其實虞小姐應該知道這個男人平時什麽德行，不過在我這丟了臉，她也懶得遮著了，怕是要回去鬧了。”陸馨素嘖嘖出聲。

名媛局多的是攀比，只要不鬧出去，虞小姐應該都能忍受的，可沒想到這男人丟人丟到陸馨素這了。

舒悅笑了起來，“那她還得感謝你呢，幫她脫離渣男。”

陸馨素只是好笑。

這事過去也就過去了，陸馨素倒是沒想到後勁還挺大的。

原來和虞小姐結婚的那位也是個家裏有金龜的，跟陸馨素有關的，立馬傳的遠，很快都知道虞小姐的未婚夫調戲陸馨素的人，不過傳著傳著就歪了，變成了調戲陸馨素被虞小姐抓包。

陳斯染聽到這個消息，氣炸了，當時就叫人去蹲點，還沒蹲到人，找到的時候，人已經被揍了一頓。

又被人捷足先登了，陳斯染不用想都知道是誰。

江閔放覺得晦氣死了，擦了下手指，看向裴斐，“誰他媽的胡說八道？”

這廢物男人沒兩下就招了，不過調戲對象壓根就不是陸馨素，江閔放覺得自己浪費時間。

裴斐也沒想到，尷尬道：“誰知道啊，這些人就愛看熱鬧，自然是哪個熱鬧說哪個了。”

江閔放深吸口氣，將擦過手指的染紅紙巾扔進垃圾桶，不得不咽下這口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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